其之八.暗潮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说点实际的计划”黄俊杰的手指如疾风般在键盘上挥舞，一个故事的大纲渐渐出现。
“你记得我……还真和尚曾经对你们说过，人识的本质是什么吗？”续缘问到。
黄俊杰停下打字，稍微回想了一下“记得……按照他的说法，人的意识本质上不是由自己的身体决定，而是被外界的信息所影响，就像水中的气泡一样，气泡的存在其实不取决于里面的气，而取决于外面的水，你的每个习惯，每个行为，其实都是从外界学习的，也无法脱离外界而存在，所以人的认识本质上取决于外界给他的信息”
“对，而现代网络的信息传导速度显然让这个理论更加具有实践的可能，如果以前“有老虎”的消息通过三个人传递十里就是极限，那么现在通过一个人，利用足够的名望就能传遍整个世界，而你——黄俊杰，显然有足够的名望去传递这个信息”续缘一口气像连珠炮一样说完了这些。
“你昨天一晚上学了多少东西？”黄俊杰目瞪口呆【震撼黄妈.jpg】
续缘看似面无表情，实则鼻子翘的像只看见鱼干却不愿意拉下脸去吃的家养橘猫“以前就研究类似的东西，昨天学习了一点现代化一些的表述方法”
【震撼黄妈.jpg】×2
“老天……你刚下山的时候连公交车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一下子会了这么多东西？对比一下我这个天才简直就是个智障好吗？”黄俊杰挫败的说“亏还真老贼夸我是奇才的时候我还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我不知道公交车？”续缘奇怪的抬头“我只是没想到公交车能那么普及，都说了我是出家人，不是原始人”
黄俊杰挠了挠脑袋——合着说是他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可是就算是我也要给甲方交货的，如果加的私货……也就是你说的那些信息太多被甲方发现，不但没法宣传，搞不好整个小说都要被ban掉”黄俊杰双手错指交叉，对着电脑思索着。
“不需要太直接的改变主题，你只需要在写细枝末节处加入人的不正当行为对环境造成的损害的相关描写就行了”续缘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动，就好像运筹帷幄的军师一样。
“事实上，看似随着现代通讯技术越来越发达，人们的个性化追求越来越多了”黄俊杰继续接上续缘之前的话茬“实则这种个性化的背后，是他们更容易被外界所改变的事实，而信息交流越顺利”
“影响世人的，名为信息的网，就越紧，如果说以往只能通过最直观的说出‘山中有虎’来造成认识的扩散，那么现在只需要暗示‘路上小心’就足够让所有受信息影响的人产生‘有虎’的认识，你只要把环境保护的相关概念藏在你最出彩的章节——”
“绝了”黄俊杰一敲回车键，小说的初稿大纲就这样完成了。
——■今夜无眠■——
“结尾时，主角自己突然发现……”那个一直和自己对答如流的那个女孩突然没了声音，黄俊杰回头才发觉她已经躺在稿纸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都一整晚了啊……”看着已经吐出一点白色的天空，黄俊杰也伸了个懒腰，躺在了续缘旁边。
这个房子的通风并不是很好，电脑房是唯一一个有窗子的房间，不过这个时候，这个窗子的效果正好，清凉的晨风将窗帘吹起，远处几家灯火阑珊，若星火，若萤光，与已经即将消失的几颗星星一起互相照应着——也就只有在cl市这样没什么工业区的地方，才能看见这样的天空和大地。
风与大地呼唤着彼此，奏成属于众生的童歌。
黄俊杰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居住在自己老家的小院里，每指秋分夜晚，就会和母亲一起躺在床上，母亲坐在他身边给他讲自己少女时的故事。
母亲曾是个非常坚强的人，她甚至有点男孩子气，讲故事时，她对那些男女恩爱的童话总不耐烦，她更爱讲述自己在山沟里是如何拿着竹棍驱赶无毒的青蛇，在初次学车时怎么激动到让教练吓破了胆子，初次下山工作如何找不到方向，或者一不小心差点点燃了谷仓，被外婆按在地上教训的事。
每讲到兴头，每当她说起他在山沟里看见落日与稀疏的星星，每当她讲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冒冒失失的让她“载一程”的父亲，每当她回忆自己在tc市里辛苦的找到一套房子，每当她向黄俊杰描述，祖母的笑容，她的声音就渐渐从叙述变为歌咏，最后化成一首灵动而温柔的催眠曲。
和着风声，成了黄俊杰人生中最美好的旋律。那就是北风的颂歌。
即使它已经在烈火中消失，黄俊杰也把关于它的记忆保留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那几年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朵布满荆棘的玫瑰，想要一亲名为母亲的芳香，就要去小心的绕过那些燃烧着的不堪过往。
这就是黄俊杰心中不能被忘却的那道心魔，佛说要放下，他放不下，他有一段时间想遁入空门，干脆将一切视而不见，还真和尚却不允许。
“心碎的人，不能遁入空门”还真和尚一遍又一遍的这样说“你放不下”
他是个偏执的人，他放不下，那他就不允许任何人说所谓的“放下”
所以他要一遍又一遍的上山，一次又一次的把前来求佛的人说走。
他要向佛证明，如果心碎的人不能遁入空门，那空门之中，根本不会有人。
然而就在那天夜里，续缘问他“心碎的人，能不能遁入空门”时
他下意识的回答不能。
随后他其实想了很久，自己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推翻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执念。
现在躺在与那年的故乡相似的地方，他感觉似乎终于有所觉悟。
黄俊杰躺在续缘身旁，享受着清晨最美好的风与温度，他的视野模糊起来。
“也许我不远放下的不是过去，而是想要追逐温暖的执着吧”
他与她安静的入梦，那时天方破晓。
————■————
（可跳过，解说时间:可能大家看的有些迷，我稍微解释一下，黄俊杰以为自己是因为一直不能放下丧母之痛而心碎，其实让他的心碎是因为长期亲情的缺失，而不是那场大火短暂的精神刺激，他一直以为自己是ptsd，其实他是积久成疾，因为母亲死亡而早早失去亲情的他一直渴望能追回那种“家”的感觉，在和续缘相处的这段时间，重拾那种感觉的他也渐渐明白了自己放不下的东西的实质，换句话说，此时他明白了只要和续缘一直待在一起，他就能一直保留这种早就已经失去了的感觉，就像一种依赖一样吧，还真和尚更接近于严师，在亲情这方面，给予的还是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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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俊杰是被骨头硌醒的，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正对着续缘的脸，续缘一脸淡漠的看着他，就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你睡觉还是一如既往得不老实”更清醒一点后，黄俊杰发现他正躺在续缘的大腿上，续缘的一只手在他的头上搓来搓去，就好像还真老贼当年一样。
黄俊杰突然发现空气中似乎有异味，他嗅了嗅，发现那是一股纸质书页特有的味道，掺杂着几分檀香味。
（别的女人都是化妆品腌入味了，你是香灰腌入味了）黄俊杰在脑子里吐槽——很久没发动脑内吐槽的功能，他的想法比以前更清奇了。
“你闻什么？”续缘垂下脑袋问他，头发垂落在黄俊杰的脸庞上。
黄俊杰下意识就把实话脱口而出:“你的味道……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气氛依旧不算很和谐，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在秋冬交替的时节里，日光显得有些绵软无力整个世界都随之变得慵懒，黄俊杰坐起身，续缘的脸和他贴的很近。
“你闻到了什么？”续缘突然问他。
黄俊杰脸颊微红:“没什么，我们继续码字吧”
“不行，先吃饭”续缘起身朝那个由一个灶组成的“厨房”走去“我做饭，你以后别再碰灶了”
“行，君子远庖厨”黄俊杰继续碎嘴。
——■——■——
黄俊杰停下打字的手，沉思起了续缘提出的意见
“如果写得好，上限的确很高，但写差了的话，也会崩的很惨”他喃喃自语
整个小说字数不算很多，因为是定制文，后来可能还要做景点配套的游戏的剧本原案，所以黄俊杰把第一卷字数控制在了百万之内，剧情也非常简单，大概就是一个以山为单位的玄幻世界观下的热血故事，这个世界观下，每个人类必须要依托山灵的祝福才能修炼——这其实是与云渡山旅游计划联动的一个手游的设定，实在没什么新奇之处，不过在续缘的指导下，一个非常特别的角色加入了其中。
他，不应该说是她，曾经是某世家的少爷，这个世家所盘踞的山天生没有山灵，因此可以肆无忌惮的修炼，而男主角从小经脉受阻，不能修炼，受人白眼，但却悄悄积攒着情报，在某天他得知了家族禁地里有足以颠覆整个山脉的秘密，于是不堪受辱的少爷就前往了禁地……
只到这里为止还是一个很明显的网文固定套路。
如果后面主角通过退婚，离家，寻得高人异宝一路升级成神那就是标准的斗破x穹套路（当然，斗破x穹作为这个套路的集大成作，还是很强的，可后来者就显得拙劣很多了）
但紧接着，续缘的思路就开始放飞起来。
随后少爷就在禁地里看见了被囚禁了千年，已经化为怨灵的山灵，随后遭到了附身。
而他醒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彻底改造为山灵的女性身体，山灵怨气消失而魂飞魄散，自己则发现他的身体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也就是山灵的敌人。
纵观全篇这个角色的确十分有趣，不管是他更换身份后被众山妖视作王者，迫不得已与前来讨伐“发动屠杀的山灵（自己）”的人类进行战斗的纠结，还是一点一点从人的视角转移到自然视角的过程，都非常有写的价值。
而续缘的计划也非常简单，借此角色之口，反复强调人不应该强行用自己的主观意志去改造自然，要遵守一定的规律。
“这样潜移默化的向观众传达这种信息，把这个角色的价值观塑造的足够完整，的确有效，到时候我们再在微■上发点宣传，‘不小心’吐槽一下云渡山建设开发的不合理，围观的粉……爱好者自然而然会替我们处理剩下的问题”黄俊杰自言自语到。
如果是一般的网文作者，恐怕的确没有这个流量去发动群众舆论，但黄俊杰作为近几年晋升的白金中少数能与某只乌贼一较长短的狠角色，这种程度的号召力还是有的（乌贼的确是这几年里我见过的最强的网文作者）
续缘接话:“成败与否，就要看你的功底是否能像我想的那样传达我的想法了”
黄俊杰再次开始打字，他的十指在键盘上甚至敲击出钢琴键的感觉，属于年轻才俊特别的优雅感代替了机械的生硬。
“续缘啊”码到一半，黄俊杰突然开口询问“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黄小鼠这个名字是我的笔名的吗？还真老贼告诉你的吗？”
“是，他告诉我的，以前你的别号”续缘意识到黄俊杰语气不对，有点僵硬的回复他。
“……嗯”黄俊杰回想起柯奇卡斯那微妙的眼神，摸了摸下巴，继续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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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渡山南峰，新修好的的公路上，一辆银灰色的老旧奥迪a4朝山顶开去。
柯奇卡斯坐在副座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边雪茄:“所以明明我们两个都不抽烟，为什么你要在车上放这个东西？”
“给那些开发商做的样子，要表现出一定的世俗气息”在驾驶座上，一个一只眼上带着眼罩的男子回答道“毕竟以前还真师父一直很排斥他们”
“唉，你都把寺庙卖了，还说什么做出世俗的样子啊？你这行为就够世俗了”柯奇卡斯把雪茄放回原处“咱们也算老相识了，说什么脱离世俗之类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就免了吧”
“你和黄俊杰那档子破事，还需要我揭穿一下吗？”男子反唇相讥。
“嘁”柯奇卡斯做了个鬼脸，往窗外看去
“云渡山，好看吗？”男子问到
柯奇卡斯看的出神，过了好一会才回答“好看啊，不过一想到俊杰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心里多少有点心酸”
“替你的小情人感到惋惜？”男子抽动着嘴角，看上去充满了嘲弄的神色。
是时候讲讲这男人的样子了。
他身着灰蓝色袈裟，脖子上缠绕着的念珠看上去就像一条缠住了人脖颈的长蛇，面颊消瘦而线条棱角分明，五官端正到了让人怀疑是否刻意修正过的地步，神色肃穆的像参加葬礼的神职人员，坐在驾驶座上，阳光恰好把他的脸分成了光面和阴影两部分，非但没有增加温和感反而让压抑感更加明显。
某种意义上说，这个男人与黄俊杰一样，都会给人几分“颓”和衰败的感觉，但从第一印象来说，如果黄俊杰的颓可以定义为“眠”，那他就可以被更夸张的视为“死”
用柯奇卡斯的话来说，黄俊杰是初醒的慵懒美（柯奇卡斯视角）少年，而他是个会走路的棺材。
“呵呵”柯奇卡斯用厌恶的眼神盯着这个男人，好像盯着什么脏东西一样“对这种事如果你不清楚，可以选择非常自然的闭嘴，而不是随便猜测别人的人际关系”
男子也不为她的恶语动怒，他不慌不忙的开口“黄俊杰第一次跑下山的时候，你好像还没有成为什么设计师吧？那个时候尚在潦倒中的你接受了他的帮助，随后，他每次下山，你都会跑到他那里去，一直到现在，除了你看上了他以外，我找不到别的可能性”
“从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很不爽你的这一套想当然过头了的思维方式，而且我很好奇你谋划夺取这个寺的，南不执”柯奇卡斯下意识的把自己往一边挪了一下，以远离这个男人。
“不用叫我的名字”男子除了嘴唇以外全身上下纹丝不动，就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那我叫你的法号？无欲禅师？”柯奇卡斯说“这法号安在你身上也太讽刺了”
“……叫我阿南就行了”
阿南用一脚油门把柯奇卡斯即将出口的垃圾话噎了回去
“■■的，我咬住舌头了你这莽夫和尚”柯奇卡斯咒骂到
——●●●——
“就是这么个小溪啊……居然让上面那群人砸了几千万争夺呢，你这手魔术实在太高明了”柯奇卡斯看着踩在溪边的石碑上，低头用手划弄着还真和尚在石碑上的题词。
“慈泉”
“这里的景与那个游戏中的经典地图正好有不少重合”阿南笔直的站在原地，看上去就好像一块石雕一样“等到黄俊杰把定制小说写完，这边估计就能形成固定的消费群体了”
柯奇卡斯好奇的抬起头看着那张死人脸“你这么相信他？”
阿南的嘴角稍微上浮，在柯奇卡斯的脑海中几乎有岩石裂开的声音伴随这个表情——这个男人的脸面无表情到让人感觉他像个石头雕出来的“黄俊杰的能力，我早就见识过，这么多年来我不信他没有一点长进，而只要他有一点进境，我就相信他”
“有能力的人不一定就能写好啊，你怎么就确定他会全力以赴呢？”柯奇卡斯的问题不无道理，面对定制文，很多作者其实都难以发挥出己的完整实力，一些脾气比较大的作者对甲方也会不满，比如当年的管平潮，尽管实力足够，他对仙剑系列剧情的大幅度魔改也导致了很多粉丝的不满。
“他不会这么做”阿南说到“我对他的了解，还是胜于你的”
柯奇卡斯的脸色骤变，没再多说，只是简单的把改造过程陈述了一遍，就再度坐上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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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的码字机器倒在了第十五章的结尾——当然这对于一个网络小说作家来说也算很高的效率了，当然血红的一夜十五万真不属于一般人能企及的水平。
黄俊杰捂着自己剧痛的前额，靠在电脑桌旁的墙边上。
“你这也太拼命了……”续缘架着他往床的方向走“刚刚病愈就弄成这样……唉，也是我心急，应该等你体力恢复了再向你提及这件事”
黄俊杰的视野已经朦胧，他伸出手盖在续缘的头上，用力的揉了揉“续缘……你这孩子，真的有魔力啊”他强打起精神，但他刚抬起头，眼中的阴影就让他又瘫坐在床上。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休息吧”续缘用力把他按倒在床上，盖上了被子“昨晚你还睡在地上……唉，我要是会照顾人，你又怎么会下山……”
续缘有些自责的念叨着，她的声音轻细。
“杞人忧天的小丫头……”黄俊杰摇了摇头，在他心中，他头一回离开的时候，续缘可能还在母亲怀里——当然事实上续缘出家的时候他还没出生。
这两个聪明人，就好像在什么方面达成了潜意识的默契似的，面对一个再可笑不过的骗局，一个装不像，一个猜不出。
续缘躺在另一边，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此时已经夕阳在山，续缘的瞌睡以前很少，身体发生变化后，就慢慢变得易困起来，一般中午也要睡两小时左右，但今天，她又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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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大师”布鞋踩在沙地上的摩擦声伴随着孩子稚嫩的声音，在梦中时隐时现“还真大师，那只老鼠又要从山上往下跳…你快去拦他一下啊”
眨眼之间，那个幼小的生命就在断崖边飞跃而下，而自己能做的，就是竭尽此身之力，将他同最致命的台阶棱角分开——
恍然之间，触目惊心的鲜血沾染了整件袈裟，瘫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一脸绝望与无措。
“为什么要救我呢…”
“小施主，你又为何担心贫僧呢？”
看着对自己的问题有些疑惑的少年，我伸出手抚摸他的头。
“因为，你是知道生命的珍贵的，所以如此珍重他人生命的你，不该对自己的生命抱有轻视之心”
那孩子的眼里蓄着泪水，我没有替他擦掉。
人就是这样，有的眼泪不流出来，很多事一辈子都想不开。
“贫僧不可能成为你的父母，也不可能替你去开解，但贫僧仍然希望你能活下去，你就当是回应我的这份希望，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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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中的一幕幕被房间里的寂静感唤醒，翻涌着如浪潮般将续缘卷入其中。
“呵”她悄悄笑了一声，黄俊杰奇怪的看向脸上挂起微笑的女孩。
“这不是挺好么”他又回过头去又开始码字，昏暗的显示屏光照在他称得上棱角分明的面孔上。他其实长得不算很和善，如果眼神凶恶些，甚至也有点恶人的感觉。但真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从小到大，黄俊杰一直是个温柔过头的人。
“什么？”续缘歪着脑袋问黄俊杰，这是她的一个习惯，在她还是还真和尚的年代，他睡醒了以后会这样活动脖子，防止颈部僵硬——现在看上去到有点卖萌的意思。
“你笑的，不是挺好看的么”黄俊杰没有再回头看续缘，说完这句话后他的脸颊稍微有点红，不过灯光的昏暗让一切发生在了悄然之间。
“谢谢”续缘说。
“呼……”黄俊杰深呼一口气，敲击了一下空格键。
一夜的时间，第一卷的剧情赶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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